Nature：儿童如何传播冠状病毒?科学家们到现在都还不清楚！

2020年6月1日讯 /生物谷BIOON /——自大流行初期以来，儿童在传播冠状病毒中的作用一直是一个关键问题。现在，随着一些国家允许学校在封锁几周后重新开学，科学家们正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
在确诊的COVID-19病例中，儿童只占一小部分--在中国、意大利和美国报告的感染病例中，不到2%的患者年龄在18岁以下。
但是研究人员在儿童是否比成人更不容易感染和传播病毒的问题上存在分歧。一些人说，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儿童的患病风险更低。英国南安普顿大学医院的儿科传染病研究员Alasdair Munro说，他们并没有导致大部分传播，因此数据支持开设学校。
德国和丹麦的儿童已经返校，澳大利亚和法国一些地区的学生也将在未来几周陆续返校。
其他科学家反对匆忙回到教室。他们说，儿童的感染率比成年人低，部分原因是他们接触病毒的机会没那么多，尤其是在许多学校停课的情况下。研究人员说，儿童不像成年人那样经常接受检查，因为他们往往有轻微或没有症状。
香港中文大学(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儿科呼吸医学研究员Gary Wong表示："我认为，没有任何强有力的生物学或流行病学理由相信，儿童不会受到如此严重的感染。只要在成年人口中存在社区传播，学校重新开学可能就会促进传播，因为已知呼吸道病毒在学校和日托所里传播。"他说，在学校开学之前，应该建立良好的监督和测试系统。
科学家说，如果是儿童导致了病毒的传播，那么在那些儿童已经返校的国家，感染人数可能会在未来几周内激增。
但要解决这一争论，就需要进行大规模、高质量的人口研究--其中一些研究已经在进行中--包括检测血液中是否存在抗体，以此作为以前感染的标志。
其他科学家正在研究儿童的免疫反应，以找出儿童感染病毒后症状比成人轻的原因，以及这是否为潜在的治疗方法提供了线索。
易感性的争论
4月27日发表在《柳叶刀传染病》（The Lancet Infectious Diseases）上的一项研究分析了中国深圳确诊COVID-19病例的家庭。研究发现，10岁以下的儿童与成年人一样容易感染，但出现严重症状的可能性较小。
"这个预印本真的吓坏了所有人，" Munro说，因为它表明儿童可能在无声地传播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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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他一些研究，包括来自韩国、意大利和冰岛的一些研究发现，在这些检测更为普遍的国家，儿童的感染率较低。来自中国的一些研究也支持儿童不易受感染的观点。其中一篇发表在4月29日的《科学》（Science）杂志上，分析了来自湖南的数据，那里已经追踪并检测了已知感染者的接触者。作者发现，每一个15岁以下的感染儿童，就有近3个在20岁至64岁之间的人被感染。
但是，Munro说，这些数据对15岁或以上的青少年来说并不是决定性的，并且表明他们感染的风险与成年人相似。
传播风险
更令人费解的是，被感染的儿童是否以与成人相似的方式传播病毒。一项对法国阿尔卑斯山地区一组病例的研究描述了一名9岁儿童的情况，他在三所学校和一节滑雪课上学时表现出COVID-19的症状，但没有感染任何人。"而一个成年人暴露在如此多的人群中而不感染其他人几乎是闻所未闻的。" Munro说。
澳大利亚布里斯班昆士兰大学(University of Queensland)病毒学家Kirsty Short领导了一项尚未发表的元分析研究，涉及几项家庭研究，包括一些来自新加坡等当时还没有关闭学校的国家的研究。她发现，儿童很少是第一个把病毒带到家中的人：他们在大约8%的家庭中发现了第一个病例。该研究报告说，相比之下，约50%的家庭在H5N1禽流感暴发期间首次发现儿童病例。
Munro说："家庭研究令人放心，因为即使有很多受感染的儿童，他们也不会回家传染他人。"
但是Wong认为这样的研究是有偏见的，因为这些家庭不是随机选择的，而是因为已经有一个已知的被感染的成年人。他说，因此也很难确定是谁引进了这种病毒。关闭学校和日托所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儿童通常不是SARS-CoV-2的主要感染源。他说，其他呼吸道病毒可以从成人传播到儿童，然后再传播回来，所以"我不认为这种病毒是一个例外"。
事实上，有两篇预印本报告说，有COVID-19症状的儿童的病毒RNA水平可能与成年人相似。"基于这些结果，我们必须警告，在目前的情况下，学校和幼儿园不要无限制地重新开放。"其中一项研究由柏林查理特医院的病毒学家Christian Drosten领导。然而，英国爱丁堡大学的流行病学家Harish Nair指出，目前还不清楚高水平的病毒RNA是否可以作为一个人的传染性的指标。
目前很少有关于从学校传播到更广泛的社区的研究，但澳大利亚一份正在进行的调查报告显示，这种传播是有限的，而且比流感等其他呼吸道病毒的传播要低得多。在与新南威尔士州9名学生和9名工作人员有过接触的850多名人员中，只有2名儿童与这些接触者有过COVID-19病例的记录。
Munro说，根据这些证据，应该允许儿童重返学校。他说，"孩子们从封锁中得到的好处最少，他们会失去很多，"比如错过受教育的机会，得不到额外的社会支持，比如免费的学校餐。
Short说，学校重新开学并不意味着一切恢复正常。她说，将会有很多限制和改变，比如在教室里把课桌分开，关闭操场，以减少传播风险。随着学校重新开学，对学校传播的研究也很重要，Wong说。荷兰的研究人员计划在未来几周学校逐渐开放时密切监测这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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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疫反应
然而，研究人员确实同意，儿童往往比成人更好地应对COVID-19。大多数受感染的儿童症状轻微或无症状，但有些人确实病得很重，甚至死亡。有报道称，伦敦和纽约的少数儿童出现了类似于罕见的儿童川崎病的炎症反应。
"如果COVID-19与川崎病有关，我不会感到惊讶，因为许多其他病毒感染也与川崎病有关，"Wong说。他说，如果这种关联被证明是真实的，那么它可能在中国、日本和韩国被忽略了，因为川崎病在亚洲要普遍得多。
Wong说，有一种理论可以解释为什么大多数儿童的症状较轻，那就是儿童的肺部可能含有较少或较不成熟的ACE2受体，即SARS-CoV-2病毒进入细胞所使用的蛋白质。但为了证实这一点，研究人员需要研究来自儿童的组织样本，Wong说，这些样本很难获得。
还有人认为，儿童更经常地接触其他冠状病毒，比如导致普通感冒的冠状病毒，这种病毒可以保护他们免受严重疾病的侵袭。Munro说："但这似乎没有多大作用，因为即使是新生婴儿似乎也不会从因冠状病毒感染患上非常严重的疾病。"
Wong认为，儿童可能会对感染产生更合适的免疫反应--足以对抗病毒，但不会强到对他们的器官造成重大损害。他对300名感染COVID-19的患者进行的初步分析发现，儿童产生的细胞因子(免疫系统释放的蛋白质)水平要低得多。他说，患有严重疾病的所有年龄层的患者往往会有更高的细胞因子水平。但他仍然需要梳理出因果关系。"他们生病是因为他们有更高的细胞因子水平，还是生病导致了更高的细胞因子水平？"（生物谷Bioon.com）
参考资料：
【1】How do children spread the coronavirus？ The science still isn't clear
【2】Bi， Q. et al. Epidemiology and transmission of COVID-19 in 391 cases and 1286 of their close contacts in Shenzhen， China：  a retrospective cohort study. Lancet Infect. Dis. https：//doi.org/10.1016/S1473-3099(20)30287-5 (2020).
【3】Zhang， J. et al. Changes in contact patterns shape the dynamics of the COVID-19 outbreak in China. Science https：//doi.org/10.1126/science.abb8001 (2020).
【4】Danis， K. et al. Cluster of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Covid-19) in the French Alps， 2020. Clin. Infect. Dis. https：//doi.org/10.1093/cid/ciaa424 (2020).（润宝医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