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峰
“量”方面的坐标:3年内各级政府预计投入8500亿元,是否能真正切实减轻居民就医费用负担?我们的卫生总费用中,居民和社会占大头、政府占小头的格局,与国际普遍的负担结构状况相比,仍有不小的距离。 “质”方面的坐标:新医改能否在缓解“看病难、看病贵”方面真正均衡、公平地惠及全体国民,造就真正的全民医保?真正的全民医保不只是普及率上的意义,而是全体国民能享受不分职业、身份差别的平等保障。
元月21日,国务院通过医改方案。方案明确提出:到2011年,居民就医费用负担明显减轻,“看病难、看病贵”问题明显缓解。初步测算,3年 内 医 改 将 投 入8500亿。
按照此次通过的方案,新医改包含有五大改革项目:加快推进基本医疗保障制度建设、初步建立国家基本药物制度、健全基层医疗卫生服务体系、促进基本公共卫生服务逐步均等化等。
从“看病难、看病贵”这个医改所要解决的核心民生问题来看,尽管新医改事前的实施方案可能相当复杂,但事后评判和衡量其成效的标准,笔者以为无非在于两个坐标:
其一,“量”方面的坐标——政府的医改投入是否能真正切实减轻居民就医费用负担?医改方案称,“为保障上述五项改革,3年内各级政府预计投入8500亿元”。3年8500亿,平均每年超过2800亿,纵向对比来看,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投入。因为2006年,我们的政府预算卫生支出为仅1778.9亿。这意味着,今后3年,政府年均卫生投入将超过2006年投入水平1000亿以上。由此,“居民就医费用负担的明显减轻”,应该不难期待。
但是,从横向比较来看,与改善居民就医的负担结构以及政府应承担的卫生投入公共责任相比,这种“明显减轻”究竟有多明显?能否令公众充分满意?这显然又是需要进一步推敲和斟酌的。2006年政府1778.9亿的卫生投入,仅占当年全国卫生总费用9843.3亿的18.1%(美国为45.6%,与我国发展水平相近的泰国为56.3%),而社会支出和居民个人支出,分别占到总费用的32.6%和49.3%。这意味着,即使政府投入再增加1000亿投入,居民和社会占大头、政府占小头的格局仍不会发生根本性变化,与国际普遍的负担结构状况相比,仍有不小的距离。
其二,“质”方面的坐标——8500亿政府投入的新医改实施之后,能否在缓解“看病难、看病贵”方面真正均衡、公平地惠及全体国民,造就真正的全民医保?根据方案,“3年内使城镇职工和居民基本医疗保险及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参保率提高到90%以上”,医保覆盖率增加,当然有利于全民医保的实现。但我们不能忘记,真正的全民医保不只是普及率上的意义,而是全体国民能在医保问题上,享受无职业、身份差别的平等保障。
显然,目前“多驾马车”并行、相互封闭且保障水平悬殊的医保体系——公务员及事业单位人员享受财政直接埋单的公费医疗,而一般城镇居民和农民拥有的仅是保障水平很低的医保。比如说,同样的疾病、花费在农民、城镇职工、公务员等不同身份的人身上,所能享受的医保待遇、政府补贴水平是截然不同的。而在现实生活中,所谓“看病难、看病贵”,更突出的是发生在诸如农民等弱势群体的身上。要解决这个问题,新医改就要真正均衡、公平地惠及全体国民。
最近,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表示,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改革正式启动,其人员的养老待遇将“向企业人员看齐”。那么,作为同属重要民生社保领域的医保,包括事业单位人员尤其是政府公务员在内的体制内人员的待遇,什么时候也能“向企业人员看齐”呢?这无疑将成为公众评判新医改公平成效的一个重要标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