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一篇题为《在北京,有2000万人假装在生活》刷爆朋友圈,引起了不小的争议。北漂们如何生活我们暂且不去想,我们能感到的是,在农村,有140万人在假装医生,这就是乡村医生。我们每日不停地履行着医生的职责,但心里却明镜似的,如果我们是医生,为什么是这样?
如果我们是医生,为何保障成为奢望?
医生的辛劳、压力,我们身上一样不少,但保障、待遇,却似乎来的太慢。在如今的药品零差价时代,乡村医生这个群体基本没啥利润可言。
头顶上有“最美乡村医生”光环,可劳累一辈子却为老来生计发愁,与那些在编的医生相比,我们数量庞大,但却未能纳入财政保障编制,只能靠单一的医疗收入维持生计。
部分地方虽然会给退出的村医一些养老保障,可按现如今的消费水平来说,这些收入只能算杯水车薪。
在现在的年轻医学生看来,从事乡村医生,是年老、无其他技能的“被迫”选项,没错,这怪不得他们,这些待遇的缺失,人才怎么可能愿意留下来?
如果我们是医生,为何出了事要自己担?
医生发生了医疗事故,有医院担责,村医发生医疗事故,卫生院说不归我管,找村委;村委说跟我没关系,找卫生院。搞来搞去还是自己扛。
村医上医责险喊了那么多年,依旧没有在全国范围实现,一旦出了事,多年打拼付诸东流,即使不用倾家荡产,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就算想自己来交医责险,数额也难以承受。村卫生室作为一个人员很少的独立医疗机构,个体上医责险费用很高,不像医院集体上费用会相对低些,村医往往无力承担。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日子,不知道还要熬多久。
如果我们是医生,为何赊账比存款还多?
收入微薄暂且不提,账本还一大堆。每一位村医家几乎都有着厚厚的账本,几十年的旧账加起来,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可是账在,前钱却难回来。
与医院的医生不一样,村医每天面对的都是乡亲,患者家里有困难,能不通融下吗?甚至有的人拿完药直接离开,边走边说:“先记上吧。”连原因都没有。能怎么办?难道我们要追出去说,概不欠账吗?那就别想继续干了,乡亲们会是什么眼神看你?
如果我们是医生,为何我们需要副业帮衬?
既要看病,又要做公卫,按说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但是,我们其中不少人还要见缝插针地下地干活,还要药箱不离身,因为经常在地里满脚泥就被患者揪到家里看急诊。
前一阵子看到一个案例,一位村医因为药品和自家小卖部里的商品混放一起,被有关部门查处。虽然他的做法确实欠妥,但却不能回避一个事实,就是村医需要靠副业帮衬才能维持生计。如果看病足够生活,谁愿意在这么劳累的情况下再做这些?如果条件允许,又怎么会把药品和商品混在一起?
其实,不管什么身份,真医生也好,真农民也行,我们想要的只是让付出和收获成正比,让生活可以少一些后顾之忧,给老一辈乡村医生一个体面的老年生活,这是乡村医生应获得的认同与尊重,更是建设富有活力的健康乡村、健康中国的必须。在医疗保障体系建设得更加完善健全时,乡村医生不应该被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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