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无鬼,他是魏国的一位隐士。女商,魏武侯的宠臣。有一次,女商介绍徐无鬼去见魏武侯。魏武侯就慰藉徐无鬼说,先生太累了,苦于山林的劳作,所以才肯来见我吧。徐无鬼说,我本来是来慰藉君王的,君王又为什么来慰藉我呢。君王如果内心充满了嗜好和私欲,增长了很多爱好和憎恶,那您在根本上性命就会受到损害。相反君王如果去掉嗜好和私欲,戒除了爱好和憎恶,您的耳目就会感到痛苦。我本来是来慰藉君王来了,君王怎么反倒慰藉我了呢。
魏武侯认为徐无鬼身体上经历困苦,所以要慰问他,可是徐无鬼却认为魏武侯身心都不自在,是真正的困苦,并且还会危及生命,所以觉得魏武侯才是一个真正可怜的人。
其实这个身体到底从哪里来,是不是还是从心里变出来的,究竟讲,我们都是一个身,一个心。比如,这个故事讲到现在,没讲之前它在不在啊,当你没听到这个故事之前这个故事在不在你的心里啊,不在的话,我也讲不出来,你也听不到,既然在你的心里,在我的心里都没有形象,是不是我们都是一个心啊,真正认可了这个道理,就证得了万事万物同具平等圣智德性,诸圣本妙觉心即是万事万物内心诸圣,和圣人一个心,他们的心就是我们的心,是不是一个心啊。
这个时候,在究竟处理解观一切人事物、自然环境、社会环境,是不是都通了,本质上都是自己的心,这是根除各种身心不自在的秘方。你真正明白了这个道理,你想不自在都不行,你心量大了,天晴了,乌云自然会慢慢散了。身心健康了,想不健康长寿都不行啊。
魏武侯感到茫然,回答不上来.过了一会儿徐无鬼对君王说,自己会相狗,下等品质的狗只能保持填饱肚子,就算完了,像猫的性格。中等品质的志气高扬,如同仰望太阳。上等品质的精神镇定,如同失去自己的身体。
接着又说自己的相狗还不如相马的技术高明,马步的尺度,要合乎墨线,曲度要合乎曲线板,方度要合乎曲尺,圆度要合乎圆规,这就是盖过全国的良马,可是这还不是盖过天下的良马。盖过天下的良马有天生的素养,如同疾风,如同奔流,如同失去自己的身体。这样的马,奔驰迅捷超越尘埃,不知道他飞腾的所在。
就这样,魏武侯非常高兴地笑了。徐无鬼辞别魏武侯走了。女商就问徐无鬼,先生究竟把什么样的东西讲给我们君王了呢,我们平时所讲给我们君王的在横的方面就是些诗书礼乐一类的儒学,在纵的方面就是金版六韬一类的兵法,至于事奉君王而立过大功的事迹更是数不胜数。可是我们君王从来都没有笑过,现在先生经究竟用什么讲给我们君王,让我们君王如此高兴的呢。
徐无鬼说,我只不过是告诉他我相狗相马的技术而已。女商还是不得其解,就问说是这样吗,徐无鬼说,你没有听说过那些被流放到远方的人吗,他们离开国境几天之后见到自己认识的人,就感到欣慰,离开国境十天半月之后,见到自己曾见过的人就感到欣慰。等到一年后,见到像自己本国的人就感到欣慰了,这不是离开本国人越久,思念本国人的心情就越深吗,那逃亡在丘洞里的人,野草都堵塞了野兽来往的路途,他在这洞里住的很久了,一听到人的脚步声,就毛发悚然的感到欣慰了。何况现在的兄弟亲戚在他的身旁说说道道呢,很长时间没有人在君主身边真诚的说说道道了。
这段故事写徐无鬼去拜见魏武侯,用相狗、相马术博得魏武侯开心一笑,看似冗杂凌乱,实质是以术引道,体现了徐无鬼无为而无所不为的哲学观点,借此讥讽形式主义等一些花架子的无用,不懂装懂是误导别人,害人害己。
徐无鬼,有一次去见魏武侯,武侯对徐无鬼说,先生居住在山林吃着野果,饱食了野菜而远离了寡人,日子过久了,现在老了吧,莫非愿意求得酒肉之类吗。莫非寡人还有享受国家的福气吗。徐无鬼就说,我生长在贫贱之家并不曾敢吃喝君王的,我是为了慰劳君王来了。魏武侯就说,你用什么来慰劳寡人呢。徐无鬼说,我慰劳君王的精神和形体。魏武侯就问这是什么意思。徐无鬼说,天地生养万物齐一的,身居高处不可以居功自傲。身在低处,不可以自己看不起自己。
你做为独自力万乘的君主,害苦了全国的人民,让他们来供养自己的形体,来满足眼耳鼻舌身意的私欲,而真正心灵的需要却得不到满足。 心灵喜欢的是和德而不喜欢背道而驰。背道而驰是一种病,所以大王很累,我来给大王治病,慰劳你。只有大王患这种病的究竟是什么原因呢。魏武侯说自己想见先生已经很久了。并且愿意仁爱人民,为正义休止战争,这可不可以呢。徐无鬼却说,不可以。
爱民,是害民的开始, 为了正义而停止用兵,是制造战争的祸根。你从这里去做,就会有危险而不会成 功。那种杀害别人的士兵和民众,夺取养育别人的土地,用来奉养我们 的私欲和满足我们的心神需要的战争,不知有什么好处?不知胜利在什么地 方?你不如修养胸中的诚心,来顺应天地的自然情意,而不搅扰 他物。人民这样却能免除死亡,你哪里还用得着讲什么停止战争呢!”
这里继续讲徐无鬼跟魏武侯的对话,指出只有了解了道,只有顺道而行,才真正是国家之福。有权力的人最怕的就是“病态”,精神与肉体分离就是病态,自私自利就是病态,为所欲为就是病态。“爱民”只能是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而不是把“爱民”当作样子。人性有善有恶,世间有强权也有霸道。战争有正义战争,也有非正义战争。侵略别人之心一刻也不能生,防范他人之心,一刻也不能无。自私自利不能自强,大公无私才能服众。不动巧思,是愚蠢;不用谋略,则是蛮干。“故欲胜人者,必先自胜;欲论人者,必先自论;欲知人者,必先自知。”
“无为”绝不是“无所作为”,不是什么都不干,装好人。如果把治理天下理解成什么都不干,装好人,那么老百姓要官员做什么?社会需要法制,交往需要礼仪,办事需要规章,顽劣需要教化,所谓无为而无所不为是说,要懂得敬畏自然规律,尊重科学实践,而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路子越走越窄,身心都不健康的根本原因,想改命必须反思。根除各种身心不自在的秘方一定要在日常生活中常观,常观才会起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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