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蚨园会议室
嵩山天蚨园位于登封少室山清澈崖下,占地60余亩,黛瓦白墙,茂林修竹,古朴秀丽,环境幽美,宛如世外桃源。非常适合研学旅行、企业培训、旅游接待、团体聚会、禅修辟谷、书画写生、丹道修真、道医养生等活动。历史上颍考叔、管仲、鬼谷子、张良、李渤等均在此隐居耕读,号称天蚨园五友。天蚨园是嵩山的“隆中”,坐标对比史上之春秋孔夫子杏坛、战国鬼谷子道场、隋唐文中子龙门等。蚨子学堂是以中国春秋战国时期“稷下学宫”概念建立的一个国学讲堂,追慕春秋古风,学习吸收春秋战国“士”的精神,蚨子学堂所教乃大人之学,定位为实学。追求真才实学,修炼雄才大略。不袖手空谈心性,也不沉迷逐物异化。凭盛德立命,以大业安身。
今天讲讲先秦诸子百家集大成者荀子,韩非李斯都是他入室弟子
荀子(约公元前313年-公元前238年),名况,又称荀卿、孙卿(荀、孙二字古代读者相近,卿为敬称),战国末叶赵国人,著名的思想家、文学家,也是先秦儒家思想的集大成者。主要活动于周赧王十七年(前298年)至秦王政九年(前238年)之间,是先秦时期儒家学派的最后一位大师,司马迁在《史记》中曾把他和孟子相提并论。荀子孔子、孟子一起,被称为是先秦儒学最重要的三个人物。荀子思想综合了战国道家、墨家、名家、法家诸家的成分,而对儒学做了创造性的发展;其中特别重要的是他关于人性、礼法、人的地位、名实关系的学说,这一学说构成他的整个思想体系的基础。荀子是先秦诸子百家的集大成者,是思想和文化领域的一座高峰。
荀子像
荀子的弟子有李斯、韩非、张苍、浮丘伯、毛享等人,再传弟子申公、刘交、刘郢客、贾谊、王臧、缪生、褚大、后苍、韩婴、毛苌、孟卿、孟喜、董仲舒、萧望之、疏广、疏受、匡衡、毋将隆、毋将永等人有的成为治世名臣,有的成为传经大儒。
孔子中心思想为“仁”,孟子中心思想为“义”,荀子继二人后提出“礼”、“法”,重视社会上人们行为的规范。荀子“推儒、墨、道德之行事兴坏,序列著数万言”(司马迁语),其著作经汉代刘向、唐代杨倞等人整编,现存《荀子》三十二篇,计 75100余字。梁启超评价说:“两千年政治,既皆出于荀子矣,而所谓学术者,不外汉学、宋学两大派,而其实皆出于荀子,然则两千年来,只能谓之荀学世界,不能谓之礼学世界也。”
荀子是第一个使用赋的名称和用问答体写赋的人,同屈原一起被称为“辞赋之祖”。
荀子像
荀子主要思想
荀子对各家都有所批评,唯独推崇孔子的儒学思想,认为是最好的治国理念。荀子以孔子的继承人自居,特别着重的继承了孔子的“外王学”。他又从知识论的立场上批判的总结和吸收了诸子百家的理论主张,形成了富有特色的“明于天人之分”的自然观、“化性起伪”的道德观、“礼仪之治”的社会历史观,并在此基础上,对先秦哲学进行了总结。
一、“明于天人相分”的自然主义天道观
天、天命、天道的问题一直是先秦时期各家关切的问题。殷商西周时期,“天”、“天命”是被作为人格神看待的。到了孔子,它的人格神色彩被淡化,孔子主要借亲亲之情论仁德,而视天命为一种盲目的主宰力。孔子之后,其弟子和后学力图使“仁德”、“心性”“天命”得以贯通,这一方面是要使“仁德”、“心性”的追求获得存在论的支撑,另一方面又将“天”、“天命”、“天道”义理化、价值化。荀子有取于道家在“天”、“天道”“天命”上的自然观的成分,然而它的理论宗旨却不在于走向自然主义,而在于凸现“天人相分”,然后以“天人相分”为基础,建构自己的“人道”学说。
1、天道自然的思想
荀子将“天”、“天命”、“天道”自然化、客观化与规律化,见于他的《天论》一文。“列星随旋,日月递炤,四时代御,阴阳大化,风雨博施,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不见其事而见其功,夫是之谓神;皆知其所以成,莫知其无形,夫是之谓天。
在荀子看来,天为自然,没有理性、意志、善恶好恶之心。天是自然天,而不是人格神。他把阴阳风雨等潜移默化的机能叫做神,把由此机能所组成的自然界叫做天。宇宙的生成不是神造,而是万物自身运动的结果。
2、“天行有常”的思想
荀子以为,天不是神秘莫测、变幻不定,而是有自己不变的规律。这一规律不是神秘的天道,而是自然的必然性,它不依赖于人间的好恶而发生变化。人不可违背这一规律,而只能严格地遵守它。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天道不会因为人的情感或者意志而有所改变,对人的善恶分辨完全漠然置之。荀子对传统的宗教迷信持批判的态度,认为自然的变化与社会的治乱吉凶没有必然的联系。认为祭祀哀悼死者的各种宗教仪式,仅仅是表示“志意思慕之情”,是尽“人道”而非“鬼事”。(《礼论》)
3、“天人相分”的思想
荀子认为自然界和人类各有自己的规律和职分。天道不能干预人道,天归天,人归人,故言天人相分不言合。治乱吉凶,在人而不在天。并且天人各有不同的职能,“天能生物,不能辨物,地能载人,不能治人”(《礼论》)“天有其时,地有其才,人有其治”(《天论》)
4、“制天命而用之”的思想
在荀子看来,与其迷信天的权威,去思慕它,歌颂他,等待“天”的恩赐,不如利用自然规律以为人服务。荀况强调“敬其在己者”,而不要“慕其在天者”。甚至以对天的态度作为君子、小人之分的标准。强调人在自然面前的主观能动性,主张“治天命”、“裁万物”、“骋能而化之”的思想。荀子明确的宣称,认识天道就是为了能够支配天道而宰制自然世界。
二、“化性起伪”的性恶论
荀子最著名的是他的性恶论,这与孟子的性善说直接相反。他的总论点是,凡是善的,有价值的东西都是人努力的产物。价值来自文化,文化是人的创造。正是在这一点上,人在宇宙中具有和天、地同等的重要性。
1、“人之性恶”——一自然资质为性的性恶论
荀子最主要的努力使确认人在道德修养和治理国家中的主体地位。在道德修养方面,作为前提与起点的,是荀子主张的性恶论。荀子从天人相分的立场出发,否定而人性中先验的道德根据。在他看来,所谓人性就是人的自然本性,是所谓“生之所以然者”。其自然表现为“饥而欲饱,寒而欲暖,劳而欲休”[6]。其实质就是人天然有的抽象的自然生物本能和心理本能。
荀子认为人的这种天然的对物质生活的欲求是和道德礼仪规范相冲突的。他认为人性“生而有好利焉”、“生而有疾恶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色焉”,如果“从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纷乱理而归于暴”。所以说人性是“恶”,而不是“善”。
荀子这里的情性观与早期儒家《性自命出》一派的思想有关。然而性自命出以“情”为天的观念引出的是自然主义、情感主义的生存论调。荀子没有沿着这一个路向发展,这是因为,他认为天然禀赋的性情是恶的。因而顺应他的发展,将引起人与人的争夺,贼杀,导致社会的混乱,这就是性恶论。
2、“化性起伪”的道德教化论
荀子认为,凡是没有经过教养的东西是不会为善的。对于人性中“善”的形成,荀子提出“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的命题。荀子的人性论虽然与孟子的刚好相反,可是他也同意,人人都能成为圣人。荀子以为,就人的先天本性而言,“尧舜之与桀跖,其性一也,君子之与小人,其性一也”,都是天生性恶,后天的贤愚不肖的差别是由于“注错习俗之所积耳”。后天的环境和经验对人性的改造其则决定性的作用。通过人的主观努力,“其礼义,制法度”,转化人的“恶”性,则“涂之人可以为禹”。
孟子说人皆可以为尧舜是因为人本来就是善的,而荀子论证涂之人可以为禹是因为人本来是智的。
3、“化性起伪”的性恶论的意义与目的
性恶论的价值在于:(1)提出人的自然本性的先天合法性,从人的实然层面来看待人性;(2)强调后天环境对人发展的作用。(3)进而说明礼乐教化的价值与意义。
性恶论的限制在于:(1)从性恶出发,固然可说明礼乐教化之“伪”的现实必要性,但由于否认了人的道德先验性,圣人治礼作乐的“化性起伪”的教化行为就失去了坚实的存有论根据。(2)把人的先天的自然本性等同于社会道德之恶,没有真实地看到人的自然本性和人的社会性“恶性”之间具有人的意识的造作性。如此将使社会性的“恶行”具有自然存有论根基,以至于“恶”成为了价值的合理性行为。(3)性恶论使人性的超越幅度丧失殆尽,人完全成为社会宗法等级的奴隶。
性恶论的目的:性恶,或性善,对儒家并没有决定性的意义。其价值仅仅在于如此的人性论奠基可以为现实社会的礼乐教化提供内在人性的根据。
三、所积而致的成圣之道
就道德修习而言,荀子认为最高的要求就是“成圣”。荀子坚持自己的理论的一贯性,认为在天生的情性方面,圣人与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从一个侧面表现了战果末年贵族和平民依血缘形成的原有的界限的消解。荀子还认为圣人与普通人一样,也只有经过后天的努力,才能够成就自己。“圣人者,人之所积而致也”。
圣人与一般人,君子与小人,在先天本性上的差别被取消了。但是荀子立论的意图并不在于从根本上废弃这种差别,反而要从后天努力的角度凸现这种差别。凸现后天努力修为造就君子、圣人,是在强调精神气质、文化教养上的贵族性,荀子学说有浓重的知识化、工具化的倾向,然而在追求成圣,追求贵族性的精神气质与品格的这点上,与孔子的理念是一脉相承的。荀子讲成圣,又希望借圣人的教化,使得社会大众得以转变性情,以至于善。
四、“明分使群”与古今、礼法之争
荀子的社会政治思想
荀子希望借助圣人的教化,转变百姓的性情。但是荀子认为圣人更重要的作用在于他能够“使天下皆出于治”,这就是儒家的外王学。不过荀子按照自己的知识论重组了这种外王学。
1、“明分使群”的社会(礼义)起源说
以往的儒家学者都曾建筑过自己的外王学,而且大都把这种外王学的正当性诉诸于天道、天命,很少有人能够从现实社会组织、社会结构的源出处证明自己的外王学。荀子的经验知识的立场使他得以面对现实,回到现实社会组织、社会结构的源出处。
荀子注意到,人与动物的不同而且得以优异于动物的地方,是人能群,即人能组织社会。而人所以能“群”者,在于“分”。 “分”即是建立社会等级,从事不同的社会分工,将社会协同为一个统一的整体,以面对自然、战胜自然。“分”是组织社会的根本法则。而“分莫大于礼”。通过圣人的治礼作乐,将社会分为上下有序的等级,以解决基于物欲的争斗。“分”的标准就在于“礼义”,即封建的伦理道德和礼法制度。]关于分靠什么维系,荀子有两个说法:一是“分何以能行?曰:义”。一是“分莫大于礼”。显然前一种说法侧重于道德教化;后一种说法则侧重于礼法制度。
从“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的人性论出发,荀子提出了“名分使群”的社会起源说,以论证礼乐教化之必要性。
2、“隆礼尊贤而王,重法爱民而霸”
隆礼重法
在国家治理上,荀子非常看重“礼”。荀子认为礼从区分与调节不同人的利欲关系中产生。在治礼的过程中,不能只顾及人的欲望,而要让物与欲两者相持而长,在物质的增长和欲望的增长之间保持平衡。
在荀子看来,人的天然本性是追求利欲的,而礼的作用则在对人的利欲的无限追求作出限制,二者之间不免有冲突。为了确保公共秩序的正常运转,礼的遵循不免要诉诸于一种强制性。由此,礼转为法。因此,荀子常有“礼法之枢要”“礼法之大分”的提法,而以礼法并称。在荀子那里,礼是介于义和法之间的一个范畴。在义礼并称时,礼多是指道德。在礼和法并称时,礼多指制度。荀子说礼是法之大分时,既是指礼为立法的原则,又是指礼作为原则的道德立场。法的制定和形式不纯属利益分配的问题,还有一个道义问题;法的一律化打破了贵族和平民的界限,使一切人平等。但是礼的持守却仍然使得有学养的人们不至于沉落。荀子可以说是顾及到现实的利欲追求和必要性而又坚持道德理想,力求在二者之间保持平衡的思想家。
对礼法、王霸之争的总结
对礼法、王霸之争,荀子提出了“隆礼尊贤而王,重法爱民而霸”的命题。其含义两点:(1)礼法并举、王霸统一。他认为“治之经,礼与刑,君子以修百姓宁”(《成相》)“礼以定伦”,法能“定分”,二者可以相互为用。只是法的特点表现为通过赏罚来维护等级秩序。(2)礼高于法,礼为法之大本。只讲法治,不讲礼治,百姓只是畏惧刑罚,一有机会仍会作乱。他把“法治”成为“暴察之威”,“礼治”称作“道德之威”。法治至其极也不过为“霸”,而不能成“王”。如果以礼义为本,则法治就可以更好地发挥作用了:“故礼及身而行修,义及国而政明,能以礼挟而贵名白,天下愿,会行禁止,王者之事毕矣”(《致士》)。荀子以为,礼义是立法的精神,如果人们爱好礼义,其行为就会自然合法,甚至不用刑罚,百姓也能自然为善。总之,荀子的礼法兼施、王霸统一,是对对礼法、王霸之争的总结,开创了汉代儒法合流、未爆杂用的先河。
五、“虚壹而静”的认识论
1、“天官薄类”和“心有征知”:立足于经验的认识发展阶段
荀子依据其自然主义思想,建立自己的认识论。在他看来所谓“知”就是主观与客观有所合。“凡以知,人之性也;可以知,物之理也。”(《解蔽》)认识就在于以“人之治”和“物之理”。他将人的认识过程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缘天官”、或“天官意物”:“天官”就是人的感觉器官。在这一阶段人首先依靠感觉器官来把握事物。第二阶段,“心有征知”:荀子把思维器官称为“天君”或“心”,其功能为“征知”。“征知”就是对对感觉印象进行分析、辨析和验证,形成概念和判断。
2、“虚壹而静”的解蔽方法
荀子认为人在认识上的最大隐患在于“蔽于一曲而訚于大理”,要形成正确的认识就需要“解蔽”。而“解蔽”的方法就是靠“心”的“虚壹而静”。所谓“虚”就是不让以有的知识妨碍即将接受的新知。心能同时兼知两物,如果能做到使两物不互相妨碍以影响认识,谓之“壹”。不以混乱的胡思乱想淆乱正常的认识就是“静”。即要在认识中排除干扰、精力专一、发挥思维的能动性。这样的心理状态就叫“大清明”,这是认识的最高状态。
3、“学至于行之而止”的知行观
在知行观上,荀子提出“学至于行之而止”的命题。他认为认知的落脚点在于“行”,“行”不仅是知的来源,也是知的目的。但荀子的所谓行,不可作社会实践理解,而是指人的道德行为。因而所谓“学至于行”,也就是“学至于礼”,让主观的道德行为符合现实的社会道德规范,最终达到“德之极”(《劝学》)的地步。
4、“制名以指实”的逻辑思想
对名实关系,荀子提出“制名以指实”的思想,它包括三方面的内容:(1)“所以有名”,即制名的必要性:“明贵贱”、“辨同异”、统一思想,以维护社会的秩序。“明贵贱”是指伦理和政治上的正名,使贵贱有等,亲疏有别。“辨同异”,是由伦理的正名发展到逻辑和法律的正名,要区别士、农、工、商的职业分野和各种等级称谓。(2)“所缘以同异”,即名称同异的根据:“缘天官”,使同类同情者,共约其名以相期。(3)“制名之枢要”,即制名的原则:“同实同名”、“异实异名”、二者一致则用“共名”的原则,以及“约定俗成”、“稽实定数”的原则。
传世名言
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劝学》
大巧在所不为,大智在所不虑。——《天论》
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劝学》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劝学》
神莫大于化道,福莫大于无祸。——《劝学》
君子居必择乡,游必就士,所以防邪僻而近中正也。——《劝学》
物类之起,必有所始;荣辱之来,必象其德。——《劝学》
肉腐生虫,鱼枯生蠹。怠慢忘身,祸灾乃作。——《劝学》
言有召祸也,行有招辱也。君子慎其所立乎!——《劝学》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劝学》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劝学》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劝学》
跬步而不休,跛鳖千里;累土而不辍,丘山崇成。——《劝学》
无冥冥之志者,无昭昭之明;无惛惛之事者,立赫赫之功。——《劝学》
为善不积邪,安有不闻者乎?——《劝学》
君子之学业,以美其身;小人之学业,以为禽犊。——《劝学》
非我而当者,吾师也;是我而当者,吾友也;谄谀我者,吾贼也。——《劝学》
谄谀者亲,谏争者疏,修正为笑,至忠为贼,虽欲无灭亡,得乎哉?——《劝学》
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家无礼则不宁。——《劝学》
志意修则骄富贵,道义重则轻王公。——《劝学》
君子役物,小人役于物。——《劝学》
道虽迩,不行不至;事虽小,不为不成。——《劝学》
礼者,所以正身也……无礼,何以正身?——《劝学》
小人能,则倨傲僻违以骄溢人;不能,则妒嫉怨诽以倾覆人。——《不苟》
诚者,君子之所守业,而政事之本也。——《不苟》
言无常信,行无常贞,唯利所在,无所不倾,若是则可谓小人矣。——《不苟》
公升明,偏生暗;端悫生通,诈伪生塞;诚信生神,夸诞生盛。此六生者,君子慎之,而禹、桀所以分也。——《不苟》
骄泄者,人之殃也;恭俭者,摒五兵也。虽有戈矛之刺,不如恭俭之利也。故与人善言,暖于布帛;伤人以言,深于矛戟。——《不苟》
怏怏而亡者,怒也;察察而残者,忮也;博而穷者,譬也……廉而不见贵者,刿也;勇而不见惮者,贪也;信而不见敬者,好剸行也。——《不苟》
有狗彘之勇者,有贾盗之勇者,有小人之勇者,有士君子之勇者。——《不苟》
挂于患而欲谨,则无益矣。——《不苟》
自知者不怨人,知命者不怨天;怨人者穷,怨天者无志。——《不苟》
材悫者常安利,荡悍者常危害;安利者常乐易,危害者常忧险;乐易者常寿长,忧险者常夭折:是安危利害之常体也。——《不苟》
仁义德行,常安之术也,然而未必不危也;污僈突盗,常危之术也,然而未必不安也。——《不苟》
饥而欲食,寒而欲暖,劳而欲息,好利而恶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不苟》
人之情:食,欲有刍豢;衣,欲有文绣;行,欲有舆马;又欲夫余财蓄积之富也;然而穷年累世不知不足。——《不苟》
陋也者,天下之公患也,人之大殃大害也。——《不苟》
汤、武存,则天下从而治;桀、纣存,则天下从而乱。——《不苟》
短绠不可以汲深井之泉,知不几者不可以与及圣人之言。——《不苟》
相形不如论心,论心不如择术。形不胜心,心部胜术。术正而心顺之,则形相虽恶而心术善,无害为君子也;形相虽善而心术恶,无害为小人也。——《非相》
人有三不祥:幼而不肯事长,贱而不肯事贵,不肖而不肯事贤,是人之三不详也。人有三必穷:为上则不能爱下,为下则好非其上,是人之一必穷也;乡则不若,偝则谩之,是人之二必穷也;知行浅薄,曲直有相县矣,然而仁人不能推,知士不能明,是人之三必穷也。人有此三数行者,以为上则必危,为下则必灭。——《非相》
欲观千岁,则数今日;欲知亿万,则审一二……以近知远,以一知万,以微知明。——《非相》
赠人以言,重于金石珠玉;观人以言,美于黼黻文章;听人以言,乐于钟鼓琴瑟。——《非相》
君子之度己则以绳,接人则用抴(yi)。——《非相》
行辟而坚,饰非而好,玩奸而泽,言辩而逆,古之大禁也。知而无法,勇而无惮,察辩而操僻,淫大而用乏,好奸而与众,利足而迷,负石而坠,是天下之所弃也。——《非十二子》
君子耻不修,不耻见污;耻不信,不耻不见信;耻不能,不耻不见用。——《非十二子》
人主不务得道而广有其势,是其所以危也。——《仲尼》
巧而好度,必节;勇而好闻,必胜;知而好谦,必贤。——《仲尼》
少事长,贱事贵,不肖事贤,是天下之通义也。——《仲尼》
君子时诎则诎,时伸则伸也。——《仲尼》
儒者在本朝则美政,在下位则美俗。——《儒效》
言必当理,事必当务,是然后君子之所长也。——《儒效》
凡事行,有益于理者立之,无益于理者废之。——《儒效》
事行失中谓之奸事,知说失中谓之奸道。奸事、奸道,治世之所弃而乱世之所从服也。——《儒效》
我欲贱而贵,愚而智,贫而富,可乎?曰:其唯学乎。——《儒效》
君子无爵而贵,无禄而富,不言而信,不怒而威,穷处而荣,独居而乐。——《儒效》
君子隐而显,微而明,辞让而胜。——《儒效》
民之无良,相怨一方。受爵不让,至于己斯亡。——《诗经 》
能小而事大,辟之是犹力之少而任重也,舍粹折无适也。身不肖而诬贤,是犹伛身而好升高也,指其顶者愈众。——《儒效》
不学问,无正义,以富利为隆,是俗人者也。——《儒效》
人主用俗人,则万乘之国亡。——《儒效》
人无师无法而知则必为盗;勇则必为贼;云能则必为乱;察则必为怪;辩则必为诞。……有师法者,人之大宝也;无师法者,人之大殃也。——《儒效》
习俗移志,安久移质。——《儒效》
人积耨耕而为农夫,积斫削而为工匠,积反货而为商贾,积礼义而为君子。——《儒效》
纵情性而不足问学,则为小人矣。——《儒效》
贤不肖不杂,则英杰至;是非不乱,则国家治。——《王制》
公平者,职之衡也;中和者,听之绳也。——《王制》
治生乎君子,乱生乎小人。——《王制》
两贵之不能相事,两贱之不能相使,是天数也。——《王制》
马骇舆,则君子不安舆;庶人骇政,则君子不安位。——《王制》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王制》
君人者,欲安,则莫若平政爱民矣;欲荣,则莫若隆礼敬士矣;欲立功名,则莫若尚贤使能矣。是君人者之大节也。——《王制》
聚敛者,召寇、肥敌、亡国、危身之道也,故明君不蹈也。——《王制》
王者者论:无德不贵,无能不官,无功不赏,无罪不罚。——《王制》
天地生君子,君子理天地。——《王制》
人有气、有生、有知,亦且有义,故最为天下贵也。——《王制》
政事乱,冢宰之罪也;国家失俗,则辟公之过也;天下不一,诸侯俗反,则天王非其人也。——《王制》
无分者,人之大害也;有分者,天下之本利也。——《富国》
垂事养誉,不可;以遂功而忘民,亦不可。皆奸道也。——《富国》
国者,天下之制利用也;人主者,天下之利势也。得道以持之,则大安也,大荣也,积美之源也;不得道以持之,则大危也,大累也,有之不如无之,及其綦也,索为匹夫不可得也。——《王霸》
国者,天下之大器也,重任也。——《王霸》
国无礼则不正。——《王霸》
百乐者,生于治国者也;忧患者,生于乱国者也。——《王霸》
不能治近,又务治远;不能察明,又务见幽;不能当一,又务正百,是悖者也。——《王霸》
用国者,得百姓之力者富,得百姓之死者强,得百姓之誉者荣。——《王霸》
以小人尙民而威,以非所取于民而巧,是伤国之大灾也。——《王霸》
君人者,爱民而安,好士而荣,两者无一焉而亡。——《君道》
善生养人者,人亲之;善班治人者,人安之;善显设人者,人乐之;善藩饰人者,人荣之。……不能生养人者,人不亲也;不能班治人者,人不安也;不能显设人者,人不乐也;不能藩饰人者,人不荣业。——《君道》
道存则国存,道亡则国亡。——《君道》
治则衍及百姓,乱则不足及王公。——《君道》
为人主者莫不欲强而恶弱,欲安而恶危,欲荣而恶辱,是禹、桀之所同也。——《君道》
人主有六患:使贤者为之,则与不肖者规之;使知者虑之,则与愚者论之;使修士行之,则与污邪之人疑之。虽欲成功,得乎哉?——《君道》
好女之色,恶者之孽也。公正之士,众人之痤也。循乎道之人,污邪之贼也。——《君道》
明主有私人以金玉珠石,无私人以官职事业。——《君道》
主暗于上,臣诈于下,灭亡无日。——《君道》
唯明主为能爱其所爱,暗主则必危其所爱。——《君道》
卿相辅佐,人主之基仗也。——《君道》
用圣臣者王,用功臣者强,用篡臣者危,用态臣者亡。态臣用,则必死;篡臣用,则必危;功臣用,则必荣;圣臣用,则必尊。——《臣道》
谏、争、辅、拂之人,社稷之臣也,国君之宝也,明君所尊后也。——《臣道》
明君之所赏,暗君之所罚也;暗君之所赏,明君之所杀也。——《臣道》
正义之臣设,则朝廷不颇;谏、争、辅、拂之人信,则君过不远;爪牙之士施,则仇雠不作;边境之臣处,则疆垂不丧。——《臣道》
罚其忠,赏其贼,夫是之谓至暗,桀、纣所以灭也。——《臣道》
不恤君之荣辱,不恤国之臧否,偷合苟容,以之持禄养交而已耳,国贼也。——《臣道》
仁者必敬人。……人贤而不敬,则是禽兽也;人不肖而不敬,则是狎虎也。禽兽则乱,狎虎则危,灾及其身矣。——《臣道》
敬人有道:贤者则贵而敬之,不肖者则畏而敬之;贤者则亲而敬之,不肖者则疏而敬之。——《臣道》
君子安于礼、乐、利,谨慎而无斗怒,是以百举不过也。——《臣道》
弓矢不调,则羿不能以中微;六马不和,则造父不能致远;士民不亲附,则汤、武不能以必胜也。故善附民者,是乃善用兵者也。故兵要在乎善附民而已。——《议兵》
君贤者其国治,君不能者其国乱;隆礼、贵义者其国治,简礼、贱义者其国乱。治者强,乱者弱:是强弱之本也。——《议兵》
好士者强,不好士者弱;爱民者强,不爱民者弱; 政令信者强,政令不信者弱; 民齐者强,民不齐者弱;赏重者强,赏轻者弱;刑威者强,刑侮者弱; 械用兵革攻完便利者强,械用兵革寙楛不便利者弱;重用兵者强,轻用兵者弱;权出一者强,权出二者弱:是强弱之常也。——《议兵》
知莫大乎弃疑,行莫大乎无过,事莫大乎无悔。——《议兵》
凡百事之成也必在敬之,其败也必在慢之,故敬胜怠则吉,怠胜敬则灭,计胜欲则从,欲胜计则凶。——《议兵》
仁者爱人,义者循理。——《议兵》
坚甲利兵不足以为胜,高城深池不足以为固,严令繁刑不足以为威,由其道则行,不由其道则废。——《议兵》
凝士以礼,凝民以政。礼修而士服,政平而民安。士服民安,夫是之谓大凝。——《议兵》
天行有常,不以尧存,不以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天论》
强本而节用,则天不能贫;养备而动时,则天不能病;循道而不忒,则天不能祸。——《天论》
倍道而妄行,则天不能使之吉。——《天论》
天不为人之恶寒也辍冬,地不为人之恶辽也辍广,君子不为小人之匈匈也辍行。——《天论》
在天者莫明于日月,在地者莫明于水火,在物者莫明于珠玉,在人者莫买与礼义。——《天论》
人之命在天,国之命在礼。——《天论》
主道明,则下安;主道幽,则下危。故下安,则贵上;下危,则贱上。——《正论》
下亲上,则上安;下畏上,则上危。故主道莫恶乎难知,莫危乎使下畏己。传曰:恶之者众则危。——《正论》
天下者,大具也,不可以小人有也,不可以小道得也,不可以小力持也。——《正论》
罪至重而刑至轻,庸人不知恶矣,乱莫大焉。——《正论》
一物失称,乱之端也。夫德不称位,能不称官,赏不称功,罚不称罪,不详莫大焉。——《正论》
刑称罪责治,不称罪则乱。——《正论》
浅不足与测深,愚不足与谋知,坎井之蛙不可与语东海之乐。——《正论》
礼,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礼论》
天下从之(礼)者治,不从之者乱;从之者暗,不从之者危;从之者存,不从之者亡。——《礼论》
礼者,人道之极也。然而不法礼,不足礼,谓之无方之民;法礼,足礼,谓之有方之士。——《礼论》
君子耳不听淫声,目不视女色,口不出恶言。——《乐论》
君子以钟鼓道志,以琴瑟乐心。——《乐论》
贱礼义而贵勇力,贫则为盗,富则为贼。——《乐论》
凡人之患,蔽于义曲而暗于大理。——《解蔽》
知贤之谓明,辅贤之谓能。勉之强之,其福必长。——《乐论》
人无师法,则偏险而不正;无礼义,则悖乱而不治。——《性恶》
人无礼义则乱,不知礼义则悖。——《性恶》
不知其子视其友,不知其君视其左右。——《性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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