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6月1日开始,北京开始隐约听到公共卫生战胜烟草的号角。《北京市控制吸烟条例》实施后,任何人不得在单位、餐厅、宾馆等公共场所的室内区域吞云吐雾。但对抗烟草之战远未结束。烟草每天依然吞噬着数千名中国人的生命。
然而,我们有应战的武器:烟草税。原理很简单:只要提税幅度足够大,接下来十年就能挽救数百万人的生命。
心脏病、中风、癌症、慢性肺病等非传染性疾病的流行在中国不断加剧,烟草使用是一个重要因素。当前,这些疾病已经成为中国人患病、残疾和过早死亡的主要原因;每年死亡的总人数中80%以上都由这些疾病导致。如果不能大幅减少烟草使用,随着人口老龄化,中国将蒙受更严重的经济和社会负担、未来经济放缓的几率增加——这将成为一个巨大的社会挑战。
其他多国的经验显示,烟草税不仅可有效降低烟草消费并减少相关医疗开支,还可以为政府累积大笔税收,用于其他重点工作。
菲律宾现身说法,证明了烟草税的双赢作用。2012年,菲律宾对烟酒制品征收“罪恶税”,提高并简化了烟酒消费税。此举增加了政府税收,还降低了吸烟率。卷烟零售价大幅上涨,早期数据提示烟草流行程度下降。虽然销售量下降,但税收额依然上涨——几乎使卫生部当年预算翻番。这为菲律宾最贫困的40%人口(1400万个家庭、约4500万人)提供了全额补贴的医疗保险。
2015年5月,中国财政部宣布提高烟草税:按0.005元/支加征从量税,同时提高批发环节的从价税率。这次提税的一个重要特点是:提高的税体现在了零售价中——中国的卷烟价格有所提高。
中国政府此次提税的举措符合中国履行世界卫生组织《烟草控制框架公约》的义务,是朝着正确方向迈进的重要步伐。然而,这只是第一步。不久前刚刚发布的2015世界卫生组织《全球烟草流行报告》指出,烟草税必须不断提高,才能减少烟草使用。否则,随着时间的推移,如果收入的涨速超过通货膨胀,则烟草产品的相对成本实际是逐渐下降的。
这就是中国前十年的情况:随着经济发展,收入增加,人们对烟草产品的购买能力不断提高。中国在提高烟草税方面远落后于其他金砖国家:巴西、俄罗斯、印度、南非。
提高烟草税不仅有助于当今的吸烟者戒烟,更重要的是,可防止下一代年轻人开始吸烟。绝大多数吸烟者的吸烟习惯始于年轻时期。提高烟草税可使更多年轻人买不起烟,从而保护未来数代人免于遭受烟草相关的疾病和死亡。
如果不采取大幅提高烟草税来加大烟草控制力度,未来20年,中国的慢性非传染性疾病将持续高发。这极有可能阻碍政府实现以人为本、和谐发展的步伐,尤其会加剧卫生不均现象。
世卫组织和世界银行随时做好准备,支持中国政府推动烟草税日程。健康中国的未来,有赖于此。
注:世界卫生组织驻华代表施贺德博士与世界银行中国、蒙古和韩国局局长郝福满先生联名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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