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信心 筑牢免疫屏障

□首席记者 闫 龑 本报记者 张 磊□


“从疫苗流通领域曝出问题，到公众对疫苗产生信任危机，山东问题疫苗事件让预防接种体系遭受重创。”一位“老疾控”痛心地说，预防接种取得的成果来之不易，建立传染病防控免疫屏障道阻且长，不能因噎废食。4月25日是全国儿童预防接种日，主题为“依法预防接种，享受健康生活”。

■预防接种经历“黑色三月”

“接种疫苗安全吗？”这是近一个月来深圳市罗湖区东门区域社康中心工作人员被问得最多的一句话。

“是安全的，我们的疫苗不管是一类还是二类，都是从省级疾控部门统一采购，并经由冷链配送的。罗湖区还试点了疫苗电子监管码系统，每一支疫苗都进行全程管理……”该中心主任黄永平已将这段话说得滚瓜烂熟。面对家长的疑问，整个社康中心这一个月的主题就是“重拾疫苗安全信心”。

东门区域社康中心是广东省5A级预防接种门诊，覆盖10万名常住人口，每周一至周六均开展预防接种工作。统计显示，以往这个门诊的接种量在2000人次～3000人次，但“出事”的3月，接种量下降明显，一个月的接种量仅千人次。“不过最近已经有所回升，老百姓的心理恐慌正在慢慢消除。”黄永平说。4月20日，记者在东门区域社康中心看到，预防接种室的护士正忙着给排队的孩子们接种疫苗。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山东疫苗事件发生后，包括北京、广西、安徽、广东在内的一些省（市）接种率出现不同程度的下降。深圳市疾控中心对山东疫苗事件发生前后的接种率进行抽查，发现10家预防接种门诊均有所下降，其中最低下降40%，最高下降80%，平均下降61%。接种率下降的疫苗中，一类苗占2/3，二类苗占1/3。

“我们接种门诊平常一天来打疫苗的有200多人，问题疫苗事件发生后，来打疫苗的孩子骤降，每天只有七八个。这两天有所回升，也不过七八十人。”山东省临沂市一位社区医生说，“我了解到，有个孩子就是因为家长对接种麻疹疫苗犹豫不决，最后孩子感染了麻疹。今年，山东省部分地区麻疹疫情抬头，可能与疫苗接种不及时有关。”

北京市卫生计生委一位负责人说，北京市3月的预防接种率同比也下降了不少，“这对于传染病防控来讲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警惕人群免疫屏障出现漏洞

“公众因疫苗安全而产生怀疑，导致阶段性接种率下降，不利于群体免疫屏障的形成。”深圳市疾控中心主任程锦泉说，这至少是第四次疫苗事件影响到社会对疫苗的信心。

中国疾控中心免疫规划中心副主任余文周介绍，预防接种是各国预防控制传染病最主要的手段。如果公众对疫苗和预防接种信心下降，可能导致家长拒绝为儿童接种疫苗，人群免疫屏障将出现漏洞，传染病就可能暴发流行。“1998年，英国有文章称麻腮风疫苗可能与肠道疾病和儿童自闭症有关，导致英国两岁儿童麻腮风疫苗接种率逐年下降，2003年跌至谷底，仅为80%。其后果就是造成免疫空白，2012年、2013年和2014年，英国一些地区相继暴发麻疹疫情。”

“实施国家免疫规划，能创造明显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程锦泉介绍，我国属乙肝大国，上世纪80年代，每10人中有一个人为乙肝表面抗原阳性携带者。推广新生儿乙肝疫苗接种后，小于5岁儿童乙肝病毒表面抗原携带率从1992年的9.67%降至2014年的0.32%，接种疫苗减少乙肝病毒慢性感染者3000多万人。“疫苗不仅有效，而且是非常经济的手段。这些年，深圳市通过乙肝疫苗接种，减少了20多万例乙肝感染者，未来可避免50多亿元的疾病负担。”

由冷链运输环节暴露出的疫苗安全问题，成为行业关注的热点。专家表示，亟待推进疫苗全程追溯体系和全国预防接种信息管理系统建设，加强疫苗冷链管理。

深圳市罗湖区疾控中心免疫专家刘卫民说，罗湖区试点冷链温度实时监控，该区53个门诊储存疫苗的120台冰箱、1个冷库和1辆冷藏车的温度实行24小时动态管理，一有异常，就会通过冷链监测平台和手机短信报警。

程锦泉说，预防接种各地有很多差异化做法，但不管怎么做都应该标准化。“疫苗全程溯源需要疾控部门、药监部门及卫生行政部门形成合力参与管理。”